隨著警方刑求逼供的減少，近來這幾年冤案的爆發，
似乎改成集中在證人指認瑕疵，而不是違法取得被告自白。
後者如蘇建和等三人案、邱和順案，代表著90年代警方刑求文化的末尾，爭議衍生至今。
進入21世紀後，已較少聽聞刑求，被告法庭上的刑求抗辯也慢慢絕跡。
但前者，在警方目前的指認程序還是瞎搞一通的狀況下，
一旦檢警無法取得客觀物證，被告又不認罪，檢察官的起訴根據，
就很有可能只依靠唯一的證人指認。
此時，一旦指認程序有瑕疵、發生誘導狀況時，就會出現冤案。
今天的這篇社論就提到了2件：這幾天的東海之狼案，
被害人小惠指認紀富仁是兇嫌，現在看來顯然指認錯誤，極有可能是警方誤導指認。
前幾月的台中龍井柯嘉文案，警方先讓證人「單獨」看觀看被告犯另案的video，
再「單一」指認被告，整個就是故意誤導、為證人塑造先入為主的印象。
難怪最後抓到真兇，證明警方惡搞擺烏龍，但被告已經被判了4次無期徒刑。
前幾天的這篇新聞，這位偵查組警官大概覺得抓到重犯、得意洋洋地通知記者分享，
卻沒發現他拿單一的兇嫌照片給18年前的被害人指認，
是非常危險的作法，也違反警政署規定的指認程序。
然後我與老闆承辦的高雄洗衣店縱火案，警方也是拿被告在另案的錄影帶，
「單一」讓證人指認。雖然警政署規定指認必須以「列隊」方式執行，
但法院認為警方拿另案的video指認時，就不受此規定拘束，所以可以進行單一指認...$^&#$%。
問題是只要證人有被誤導、先入為主的風險時，
指認程序有可能瑕疵，實在與另案或本案的video無關！
上面抓錯人的柯嘉文案，就是這種「另案video可以單一指認」的心態造成，
法院卻還是學不到教訓。
所以，現在警方不用刑求逼供了，但在CSI等級的現場跡證保存、
鑑識科學腳步跟上之前，檢警大概只能繼續倚賴最不可信的「人」：
不管是被告被警察從屁股踹一腳的「真心下跪道歉痛哭」，
還是警方可以輕易透過誤導而作出有利證詞的指認程序。
問題是只要是人，記憶就一定有模糊、失真、選擇性遺忘以及事後被引導的可能性。
警方辦案想要繼續倚靠人的說詞，而不回歸較客觀、中立的物證，
冤案的風險就永遠無法降低。
總之，這陣子連續爆出這些抓錯人的重大冤案，
讓我覺得未來幾年我們可能要開始處理因為指認瑕疵而衍生的爭議，
sigh...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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